从上海“搀扶门”反思“彭宇案”的泛化
杨于泽
 
　　前一段时间，各地类似“彭宇案”的事件层出不穷，类似事件一律被塑造成见义勇为被讹钱。最新的例子是上海司机尹启亮搀扶倒地老太，却被指为肇事者，尹某发微博寻证人为他证清白，但上海警方现已认定尹某应负全责。这件事，为我们理性地分析各种“彭宇案”提供了一个契机。
　　所谓“彭宇案”，其原型是 2006年11月20日，南京市民彭宇下车后陪一名倒地老太徐寿兰前往医院检查，彭宇自称是乐于助人，而老太指其为肇事者。后来，凡倒地者与扶助者发生责任纠纷，媒体一律冠名为“彭宇案”，甚至当事人并无纠纷的若干事件也被称为“彭宇案”，导致舆论群情激愤，形成一次社会情绪的持续爆发，并在小悦悦事件中形成高潮。
　　潮水退去，一切又归于平淡。上海“搀扶门”发生后，社会情绪仍在，但未能形成爆发。情绪退潮之后，理智更加清醒，现在是反思“彭宇案”、道德、权利等问题的时候了。
　　一个老人倒地了，一个年轻人扶起了老人，甚至把他送到医院。扶人者自称助人为乐，老人指助人者即肇事者，应负侵权责任。双方争议之所以发生，自有双方的坚持，但双方没有目击证人。从第三方的角度看，就存在两种基本的可能性，一是扶人者是助人为乐，二是扶人者确是肇事者。前一种情形又可以衍生出两种情况，一是老人出现认知错误，把好心人误当肇事者，二是老人存心想讹人钱财。
　　在现代社会，维护权利是天然合理的，被撞倒后面临健康、金钱损失的老人想抓住肇事者是一种权利，扶人者维护自己的合法权利也是一种权利。在没有目击证人或监控录相的情况人，外人只能选择作“理性旁观者”，采取不偏不倚的态度。作为民事纠纷案件，法律也有认定双方权利的程序和原则。
　　但“彭宇案”的社会意涵，是指见义勇为者被讹钱、好心没好报，这与“理性旁观者”应当秉持的客观理性态度是背道而弛的。其根源在于，“彭宇案”原型在司法程序中被一个糟糕的判决形塑了。本来，民事诉讼有“谁主张谁举证”的原则，徐寿兰...